第556章破碎的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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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6章 破碎的心
陸明月正躺在床上，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接著便聽到許墨秋的聲音︰“彩蝶，快出來！詩雯中槍了！”
什麽？中槍！
陸明月頓時嚇了一跳，強忍著身體不適扶著墻走了出去，看著肩膀上滿是鮮血的李詩雯，以及斜躺在沙發上的陸戰，忙問︰“怎麽回事？怎麽弄成這樣？”
許墨秋來不及跟她解釋，答道︰“發生了一點意外，準備一下，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，那些守衛馬上就來了。”
“先走！我死不了，路上再處理。”李詩雯忽然坐起，說話時，這個女人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，伸手將卡在肉裏的子彈摳了出來。
劇烈的疼痛差點讓她昏厥過去，得虧許墨秋手疾眼快把她扶住，李詩雯咬了咬牙把他推開，抓起毛巾按住傷口︰“走！”
“你們先下去，我去叫寶兒。”
此刻樓下已經出現了兩名腳快的守衛，許墨秋正打算先將他們解決掉，忽然後面亮起兩道燈光，一輛奔馳車如同坦克一般橫沖直撞，直接將那兩名守衛撞飛。
車窗搖下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陸青青朝許墨秋招手︰“叔叔，快上車！”
來的，居然是陸明潔母女倆。
許墨秋也不矯情，帶著大家鉆進後座。
陸明潔腳下油門猛踩，直接朝著人堆裏沖了過去。
“不想死的，都給我滾開！”本來一開始這些人還想大著膽子上前，但看到是陸明潔，立馬都退到了一邊。
看著車子越來越遠，有人忍不住道︰“就這麽放他們走了？”
“不然怎樣？開車的人是誰，你又不是沒看到。”
“那……我們怎麽交代啊？”
“給誰交代？回去睡覺。”
回去的路，還算太平，經過陸彩蝶的包紮處理，李詩雯的傷已經沒有大礙，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即可。困乏的她，直接靠在陸彩蝶的肩膀上睡了過去。
這一夜總算過去，天還沒亮，許墨秋便爬了起來，準備給大家做早餐。
這時候廚房的燈居然亮著，在裏面，許墨秋看到了大小姐的身影。
快步走了過去，從後面把她抱住，小聲道︰“怎麽不多睡一會兒？”
“睡不著，就起來給大家做早飯。快松開，一會兒粥糊了吃什麽？”
“吃你。”
“去死！”陸明月一臉嬌羞，打掉了他作怪的爪子。
關掉煤氣竈，忽然轉過身，拉著許墨秋的手，一臉溫柔道︰“送你一件禮物。”
“什麽禮物？”說話時，感覺自己的手裏多了一件冰涼的物件——那是一把鑰匙！大小姐房間的鑰匙！也就意味著……
早飯過後，陸明月坐在沙發上，依偎在許墨秋的懷裏，一臉擔憂道︰“我聯系不上夢嫣了，我有點擔心。”
許墨秋拍了拍她的手背，安慰道︰“夢嫣那麽厲害，她很快就會回來，放心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可是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……”
兩人正說話間，外面響起了門鈴聲。
許墨秋站起身︰“我去開門。”
打開門的一瞬間，看著面前那個人，許墨秋頓時楞在了那裏。
女孩子甜甜的聲音傳來︰“哥？你怎麽了？不認識我了嗎？”
“琳琳……”許墨秋揉了揉眼楮，一臉不可思議，“我不是在做夢吧？”
出現在他面前的，居然是琳琳那個丫頭！陳舒潔則是面帶微笑站在她背後。
“當然不是啦！我回來啦！”許琳琳撲進他的懷裏，小聲抽泣起來，“哥，我好想你！”
許墨秋笑著給她擦拭眼角的淚花︰“哭什麽？回來是好事，吃飯了嗎？哥給你做。”
“不用啦，舒姐姐帶我吃過了。”許琳琳伸著脖子朝別墅裏面張望，“嫂子呢？還沒起床嗎？你們有小寶寶了嗎？”
陸明月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︰“咳……我就說為啥一大早有喜鵲在我窗臺上叫，原來是咱們的小公主回來了啊！”
許琳琳飛奔上前，抱住陸明月的腰肢︰“哇！嫂子，你越來越漂亮了！好羨慕你哦。”
“等你長大了，一定比嫂子還漂亮。”陸明月臉上滿是笑容，朝許墨秋使了個眼色。
許墨秋這才反應過來，連忙對還站在門口的陳舒潔道︰“不好意思啊，舒姐，剛剛太激動了，快進來坐，喝點什麽？”
陳舒潔原地不動，微笑著搖了搖頭，說道︰“我就不進去了，還有些事情等著我處理。”
許墨秋想了想︰“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
“別！千萬別！我自己能處理。”陳舒潔嚇了一跳，她回來本來就是和她婆婆談事情的，要是帶個男人回去，以她婆婆的性格，肯定又是一哭二鬧三上吊，搞不好還會掃帚桿子把他們抽出去。
許墨秋也想透了這一點，點了點頭︰“如果有需要，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嗯，我走了，好好陪陪琳琳吧，這丫頭一天天都把你掛在嘴邊。”陳舒潔說著轉身離去。
屋內，許琳琳打量著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客廳，看著忙著給自己洗水果的陸明月，忽然道︰“嫂子，你腳怎麽了？是不是受傷了？”
陸明月臉一紅︰“呃……沒，就是剛才下樓不小心扭了一下，不礙事的。”
許琳琳連忙起身︰“啊！那你趕緊過來坐著，不要去忙活啦。琳琳給你按摩一下，偷偷告訴你，琳琳按摩很舒服的哦！”
“你也會按摩？”陸明月一臉古怪地看了看她，又看了看走進來的許墨秋。仿佛在問︰祖傳的？
“對哦。”許琳琳點頭，“以前哥哥經常出去打架，回來都是我給他按摩的呢。快來坐好。”
陸明月也不矯情，把潔白的腿翹在了茶幾上︰“行，今天就享受一把小公主的特別服務！”
恰好陸芊芊從樓上下來，許琳琳連忙朝她打招呼︰“三嫂子早啊。”
“啊？”聽到這個稱呼，陸芊芊差點從樓梯上滾了下來，得虧走在她後面的陸彩蝶把她拉住，這才沒釀成悲劇。
許墨秋趕緊打圓場︰“童言無忌，童言無忌。”
奇怪的是，陸明月和陸彩蝶並沒有出言糾正，這讓許墨秋心裏有些慌亂起來。
……
餘家別墅。
一輛賓利車緩緩停在了門口，二樓的一名老嫗，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那個女人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。
在她旁邊的小女孩，則是一臉興奮地朝她揮手，大喊︰“麻麻，麻麻！小雅在這裏！”
陳舒潔點了點頭，對旁邊的司機道︰“把東西都拿出來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很快，司機便從車上搬下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營養品和水果。
老嫗看都不帶看那些東西一眼，冷冷地道︰“回來了？”
“是。”陳舒潔點頭。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，索性來了個以不變應萬變。
餘小雅賴在她旁邊，不停晃著她的胳臂︰“麻麻，麻麻……”
老嫗摸了摸她的頭，一臉和藹道︰“小雅乖，你先出去，我和你麻麻有事情要談。”
“哦。”餘小雅點了點頭，很是懂事地走了出去。
見小丫頭離開，老嫗往沙發上一坐，蹺起二郎腿，冷冷地道︰“把門關上吧，家醜不可外揚。”
陳舒潔沒有接她的話，站起身，默默地把門關了過來，然後站在老嫗面前，雙手交叉放在小腹處，低著頭也不說話。
老嫗指了指對面沙發，說道︰“站著幹什麽，坐啊。別搞得好像我餘家虐待媳婦似的。”
陳舒潔搖了搖頭︰“不用了，我站會兒就行。”
老嫗也不強求，兩手叩擊著桌面，也不說話，瞇著眼楮打量著陳舒潔。
陳舒潔依然還是低頭不語，就這麽沈默了大約十來分鐘，老嫗終於忍不住了，撫了撫手上的金戒指，問道︰“小舒啊，飛清走了多久了？”
陳舒潔一怔，很快回答道︰“六年七個月零三天。”
是的，每一天她都記著。每一天對她來說，都是煎熬。慶幸，有小雅陪著自己。
“呵呵……”老嫗不明意味地一笑，“我還以為你給忘了呢。”
“媽有什麽話，不妨直說。我很累。”明顯話裏有話，陳舒潔也不和她拐彎抹角。
“累？”老嫗冷笑一聲，“確實很累！下了飛機，就火急燎原地去找那個小白臉，做了那些事，你當然累！陳舒潔，我的好兒媳婦，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婆婆？還有沒有這個家？”
陳舒潔面色鐵青︰“請你不要侮辱我，我和墨秋清清白白。沒你想的哪麽齷齪！”
“齷齪？”老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，怒道，“怎麽，做了好事還不讓人說了？還墨秋？當著我的面，都叫得這麽親切，背地裏怕不是早就老公老婆叫上了！你可真給我老餘家長臉啊！”
“我說了，我和他是清白的！請你，不要侮辱我們！”陳舒潔雙眼赤紅，緊咬嘴唇，拳頭捏得咯咯作響。
“侮辱？我看你是在侮辱我！侮辱我餘家！”老嫗尖聲叫了起來，“你身為我餘家的兒媳婦，整天和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，還說我侮辱你？幹柴烈火在一起，燒不起來？他是個天閹？”
陳舒潔深吸一口氣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︰“清者自清，濁者自濁。我叫他墨秋，是因為他幫過我很多，並沒有什麽親切不親切的，是你自己思想不純潔。”
盡管早就猜到她會拿這個說事，但沒想到她的話居然會如此不堪入耳！簡直欺人太甚！
“幫你？”老嫗上下打量她兩眼，一臉譏諷道，“是啊，幫你解決生理需求，嘖嘖嘖……那可是幫了大忙了啊！”
“你……簡直不可理喻！”
老嫗瞪大眼楮，一拍茶幾︰“我不可理喻？陳舒潔，我告訴你！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！你是我餘家的兒媳婦，一天是，永遠都是！如果沒有飛清，你能有今天？做人，不要忘本！”
陳舒潔終於忍無可忍，憤怒地咆哮起來︰“我從未忘記我的身份。但是也請你記住，身份不是枷鎖！這些年我對餘家怎麽樣，你再清楚不過。你們呢？一個個恨不得拿條狗鏈子把我拴住！你捫心自問，你有沒有拿我當過兒媳婦？”
“但凡我和任何一個男人走在一起，你們一家都不屈不撓，把我當罪人一樣審判！我到底做錯了什麽？來，你告訴我！”
“陳舒潔！你還敢對我大吼大叫？我看你是要造反了不成！”這是陳舒潔第一次對自己發火，老嫗頓時氣得發抖，“我把話給你說清楚了！你要是還當自己是餘家的人，你要是還要臉，就馬上和那個小白臉斷了聯系！並保證以後不再和他來往！”
“你們之前做過些什麽，我就不計較。否則……別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面！哦，還有，飛清他二舅公司資金出了點問題，你趕緊給他解決一下。”
陳舒潔盯著她沒有說話。
眼神冰冷，讓老嫗渾身不自在，嘴角抽了抽︰“你這是什麽眼神？難不成，你不答應？我告訴你，這件事情，你幫也得幫，不幫還得幫！我不是在和你商量！”
這一刻，陳舒潔覺得面前這個人是多麽的無情，多麽的殘忍，多麽的貪婪和自私！
沒有再說一句話，只留下一個冰冷的眼神，轉身便走了出去。
答案，再清楚不過。
老嫗瞬間摔碎了面前的茶杯，嚎啕大哭起來︰“我的兒啊！你的在天之靈，睜開眼看看啊！你討了個好媳婦啊！你前腳剛走，她就翻臉不認人了！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！哎呀媽呀，我不活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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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明月正躺在床上，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接著便聽到許墨秋的聲音︰“彩蝶，快出來！詩雯中槍了！”
什麽？中槍！
陸明月頓時嚇了一跳，強忍著身體不適扶著墻走了出去，看著肩膀上滿是鮮血的李詩雯，以及斜躺在沙發上的陸戰，忙問︰“怎麽回事？怎麽弄成這樣？”
許墨秋來不及跟她解釋，答道︰“發生了一點意外，準備一下，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，那些守衛馬上就來了。”
“先走！我死不了，路上再處理。”李詩雯忽然坐起，說話時，這個女人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，伸手將卡在肉裏的子彈摳了出來。
劇烈的疼痛差點讓她昏厥過去，得虧許墨秋手疾眼快把她扶住，李詩雯咬了咬牙把他推開，抓起毛巾按住傷口︰“走！”
“你們先下去，我去叫寶兒。”
此刻樓下已經出現了兩名腳快的守衛，許墨秋正打算先將他們解決掉，忽然後面亮起兩道燈光，一輛奔馳車如同坦克一般橫沖直撞，直接將那兩名守衛撞飛。
車窗搖下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陸青青朝許墨秋招手︰“叔叔，快上車！”
來的，居然是陸明潔母女倆。
許墨秋也不矯情，帶著大家鉆進後座。
陸明潔腳下油門猛踩，直接朝著人堆裏沖了過去。
“不想死的，都給我滾開！”本來一開始這些人還想大著膽子上前，但看到是陸明潔，立馬都退到了一邊。
看著車子越來越遠，有人忍不住道︰“就這麽放他們走了？”
“不然怎樣？開車的人是誰，你又不是沒看到。”
“那……我們怎麽交代啊？”
“給誰交代？回去睡覺。”
回去的路，還算太平，經過陸彩蝶的包紮處理，李詩雯的傷已經沒有大礙，只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即可。困乏的她，直接靠在陸彩蝶的肩膀上睡了過去。
這一夜總算過去，天還沒亮，許墨秋便爬了起來，準備給大家做早餐。
這時候廚房的燈居然亮著，在裏面，許墨秋看到了大小姐的身影。
快步走了過去，從後面把她抱住，小聲道︰“怎麽不多睡一會兒？”
“睡不著，就起來給大家做早飯。快松開，一會兒粥糊了吃什麽？”
“吃你。”
“去死！”陸明月一臉嬌羞，打掉了他作怪的爪子。
關掉煤氣竈，忽然轉過身，拉著許墨秋的手，一臉溫柔道︰“送你一件禮物。”
“什麽禮物？”說話時，感覺自己的手裏多了一件冰涼的物件——那是一把鑰匙！大小姐房間的鑰匙！也就意味著……
早飯過後，陸明月坐在沙發上，依偎在許墨秋的懷裏，一臉擔憂道︰“我聯系不上夢嫣了，我有點擔心。”
許墨秋拍了拍她的手背，安慰道︰“夢嫣那麽厲害，她很快就會回來，放心，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可是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……”
兩人正說話間，外面響起了門鈴聲。
許墨秋站起身︰“我去開門。”
打開門的一瞬間，看著面前那個人，許墨秋頓時楞在了那裏。
女孩子甜甜的聲音傳來︰“哥？你怎麽了？不認識我了嗎？”
“琳琳……”許墨秋揉了揉眼楮，一臉不可思議，“我不是在做夢吧？”
出現在他面前的，居然是琳琳那個丫頭！陳舒潔則是面帶微笑站在她背後。
“當然不是啦！我回來啦！”許琳琳撲進他的懷裏，小聲抽泣起來，“哥，我好想你！”
許墨秋笑著給她擦拭眼角的淚花︰“哭什麽？回來是好事，吃飯了嗎？哥給你做。”
“不用啦，舒姐姐帶我吃過了。”許琳琳伸著脖子朝別墅裏面張望，“嫂子呢？還沒起床嗎？你們有小寶寶了嗎？”
陸明月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︰“咳……我就說為啥一大早有喜鵲在我窗臺上叫，原來是咱們的小公主回來了啊！”
許琳琳飛奔上前，抱住陸明月的腰肢︰“哇！嫂子，你越來越漂亮了！好羨慕你哦。”
“等你長大了，一定比嫂子還漂亮。”陸明月臉上滿是笑容，朝許墨秋使了個眼色。
許墨秋這才反應過來，連忙對還站在門口的陳舒潔道︰“不好意思啊，舒姐，剛剛太激動了，快進來坐，喝點什麽？”
陳舒潔原地不動，微笑著搖了搖頭，說道︰“我就不進去了，還有些事情等著我處理。”
許墨秋想了想︰“我跟你一起去吧。”
“別！千萬別！我自己能處理。”陳舒潔嚇了一跳，她回來本來就是和她婆婆談事情的，要是帶個男人回去，以她婆婆的性格，肯定又是一哭二鬧三上吊，搞不好還會掃帚桿子把他們抽出去。
許墨秋也想透了這一點，點了點頭︰“如果有需要，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嗯，我走了，好好陪陪琳琳吧，這丫頭一天天都把你掛在嘴邊。”陳舒潔說著轉身離去。
屋內，許琳琳打量著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客廳，看著忙著給自己洗水果的陸明月，忽然道︰“嫂子，你腳怎麽了？是不是受傷了？”
陸明月臉一紅︰“呃……沒，就是剛才下樓不小心扭了一下，不礙事的。”
許琳琳連忙起身︰“啊！那你趕緊過來坐著，不要去忙活啦。琳琳給你按摩一下，偷偷告訴你，琳琳按摩很舒服的哦！”
“你也會按摩？”陸明月一臉古怪地看了看她，又看了看走進來的許墨秋。仿佛在問︰祖傳的？
“對哦。”許琳琳點頭，“以前哥哥經常出去打架，回來都是我給他按摩的呢。快來坐好。”
陸明月也不矯情，把潔白的腿翹在了茶幾上︰“行，今天就享受一把小公主的特別服務！”
恰好陸芊芊從樓上下來，許琳琳連忙朝她打招呼︰“三嫂子早啊。”
“啊？”聽到這個稱呼，陸芊芊差點從樓梯上滾了下來，得虧走在她後面的陸彩蝶把她拉住，這才沒釀成悲劇。
許墨秋趕緊打圓場︰“童言無忌，童言無忌。”
奇怪的是，陸明月和陸彩蝶並沒有出言糾正，這讓許墨秋心裏有些慌亂起來。
……
餘家別墅。
一輛賓利車緩緩停在了門口，二樓的一名老嫗，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那個女人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。
在她旁邊的小女孩，則是一臉興奮地朝她揮手，大喊︰“麻麻，麻麻！小雅在這裏！”
陳舒潔點了點頭，對旁邊的司機道︰“把東西都拿出來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很快，司機便從車上搬下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營養品和水果。
老嫗看都不帶看那些東西一眼，冷冷地道︰“回來了？”
“是。”陳舒潔點頭。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，索性來了個以不變應萬變。
餘小雅賴在她旁邊，不停晃著她的胳臂︰“麻麻，麻麻……”
老嫗摸了摸她的頭，一臉和藹道︰“小雅乖，你先出去，我和你麻麻有事情要談。”
“哦。”餘小雅點了點頭，很是懂事地走了出去。
見小丫頭離開，老嫗往沙發上一坐，蹺起二郎腿，冷冷地道︰“把門關上吧，家醜不可外揚。”
陳舒潔沒有接她的話，站起身，默默地把門關了過來，然後站在老嫗面前，雙手交叉放在小腹處，低著頭也不說話。
老嫗指了指對面沙發，說道︰“站著幹什麽，坐啊。別搞得好像我餘家虐待媳婦似的。”
陳舒潔搖了搖頭︰“不用了，我站會兒就行。”
老嫗也不強求，兩手叩擊著桌面，也不說話，瞇著眼楮打量著陳舒潔。
陳舒潔依然還是低頭不語，就這麽沈默了大約十來分鐘，老嫗終於忍不住了，撫了撫手上的金戒指，問道︰“小舒啊，飛清走了多久了？”
陳舒潔一怔，很快回答道︰“六年七個月零三天。”
是的，每一天她都記著。每一天對她來說，都是煎熬。慶幸，有小雅陪著自己。
“呵呵……”老嫗不明意味地一笑，“我還以為你給忘了呢。”
“媽有什麽話，不妨直說。我很累。”明顯話裏有話，陳舒潔也不和她拐彎抹角。
“累？”老嫗冷笑一聲，“確實很累！下了飛機，就火急燎原地去找那個小白臉，做了那些事，你當然累！陳舒潔，我的好兒媳婦，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婆婆？還有沒有這個家？”
陳舒潔面色鐵青︰“請你不要侮辱我，我和墨秋清清白白。沒你想的哪麽齷齪！”
“齷齪？”老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，怒道，“怎麽，做了好事還不讓人說了？還墨秋？當著我的面，都叫得這麽親切，背地裏怕不是早就老公老婆叫上了！你可真給我老餘家長臉啊！”
“我說了，我和他是清白的！請你，不要侮辱我們！”陳舒潔雙眼赤紅，緊咬嘴唇，拳頭捏得咯咯作響。
“侮辱？我看你是在侮辱我！侮辱我餘家！”老嫗尖聲叫了起來，“你身為我餘家的兒媳婦，整天和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，還說我侮辱你？幹柴烈火在一起，燒不起來？他是個天閹？”
陳舒潔深吸一口氣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︰“清者自清，濁者自濁。我叫他墨秋，是因為他幫過我很多，並沒有什麽親切不親切的，是你自己思想不純潔。”
盡管早就猜到她會拿這個說事，但沒想到她的話居然會如此不堪入耳！簡直欺人太甚！
“幫你？”老嫗上下打量她兩眼，一臉譏諷道，“是啊，幫你解決生理需求，嘖嘖嘖……那可是幫了大忙了啊！”
“你……簡直不可理喻！”
老嫗瞪大眼楮，一拍茶幾︰“我不可理喻？陳舒潔，我告訴你！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！你是我餘家的兒媳婦，一天是，永遠都是！如果沒有飛清，你能有今天？做人，不要忘本！”
陳舒潔終於忍無可忍，憤怒地咆哮起來︰“我從未忘記我的身份。但是也請你記住，身份不是枷鎖！這些年我對餘家怎麽樣，你再清楚不過。你們呢？一個個恨不得拿條狗鏈子把我拴住！你捫心自問，你有沒有拿我當過兒媳婦？”
“但凡我和任何一個男人走在一起，你們一家都不屈不撓，把我當罪人一樣審判！我到底做錯了什麽？來，你告訴我！”
“陳舒潔！你還敢對我大吼大叫？我看你是要造反了不成！”這是陳舒潔第一次對自己發火，老嫗頓時氣得發抖，“我把話給你說清楚了！你要是還當自己是餘家的人，你要是還要臉，就馬上和那個小白臉斷了聯系！並保證以後不再和他來往！”
“你們之前做過些什麽，我就不計較。否則……別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面！哦，還有，飛清他二舅公司資金出了點問題，你趕緊給他解決一下。”
陳舒潔盯著她沒有說話。
眼神冰冷，讓老嫗渾身不自在，嘴角抽了抽︰“你這是什麽眼神？難不成，你不答應？我告訴你，這件事情，你幫也得幫，不幫還得幫！我不是在和你商量！”
這一刻，陳舒潔覺得面前這個人是多麽的無情，多麽的殘忍，多麽的貪婪和自私！
沒有再說一句話，只留下一個冰冷的眼神，轉身便走了出去。
答案，再清楚不過。
老嫗瞬間摔碎了面前的茶杯，嚎啕大哭起來︰“我的兒啊！你的在天之靈，睜開眼看看啊！你討了個好媳婦啊！你前腳剛走，她就翻臉不認人了！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！哎呀媽呀，我不活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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